[旅途中的難忘美味 30連發] 第17發:生蠔(佛羅倫斯&登別)

2001,四月底,佛羅倫斯‧義大利。

義大利佛羅倫斯山上的某家餐廳

原本在buffet會取個幾顆生蠔來吃都是因為:它很貴,並且聽說男性同胞們有吃有保佑,就這樣而已。直到2001那年的義大利蜜月之旅,我對生蠔的人生觀從此大大改變。

翡冷翠那晚有自費的晚餐行程,石材構成的餐館座落於市郊的小山坡上,十足的歐洲鄉村風味。各式餐點的美味自是不在話下,但為我好好地上了一堂”食材才是美食原點”之體驗課程的,是生蠔。

在自助吧發現生蠔時,依照慣例我取了兩顆到盤中。看起來肥嫩肥嫩的,我心想,不知道跟台灣蠔有什麼差別呢?
擠上一些酸度較低但風味十足的黃檸檬汁,把整顆白白胖胖的生蠔滑入口中。嚼沒幾口,它就化為鮮美的汁液再往口腔的深處滑去。

等等。這是怎麼一回事?那些我昔知的關於生蠔的形容詞怎麼全派不上用場了?
“有點鮮美”。不,是非常鮮美。
“些許的腥味”。沒有,完全沒有。
“多吃兩三顆可能會覺得有點噁心”。別鬧了,外面那一盤全給我也吃不膩吧!
我那仍然顫抖於美食震撼教育的肉體,在失神前,奮力對另一半迸出一句「快!去拿生蠔!」。

原本怕腥,還有點半信半疑的另一半,很快就跟上腳步在想像中的美味海洋裡飄著、舞著、開心地笑著。

美麗的相逢如煙火般燦爛而早逝,隔天一早我們頭也不回地前往威尼斯,之後數年間再也沒有踏上翡冷翠;也同樣,沒有再遇上這麼鮮美的生蠔。
詩人那晚在翡冷翠怨著,”你真的走了,明天?那我,那我,……”

2004,十二月初,登別‧日本。

生蠔

直到2004年末的北海道之旅。

在老牌的溫泉名所”登別”,我們決定落腳於一家供應法式料理的溫泉旅館yu-fran。
還真沒料到是這麼華麗的登場啊。已經吃了約有八分飽了吧,背景音樂裡Bill Evans正努力鬆懈著我們的心防,然後陰錯陽差失而復得的生蠔盤上場。高腳大口徑的玻璃盤盛了六分滿的碎冰,上頭再滿滿鋪上厚岸產的生蠔與海螺,佔據了半個桌子的空間。
體貼的女侍同時遞上酒單,「先生,要喝點什麼嗎?」
怎能不要呢?「我要一杯02年的夏多內白酒,謝謝。」

於是,我們享受著眼前的美好又複習著昔日的美好,乾杯。

後記:
也因此,我們才會對村上春樹在”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”裡的那個段落感到生氣。
「可惡!」小b在房間的另一頭氣憤地喊著。
「妳已經看到生蠔的那一段了嗎?」我問,「他在艾雷島(Islay)吃著當地產的生蠔淋上當地產的single malt whisky那段?」
「對!」依舊不能平覆的她說,「而且還連吃六顆!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……….」
「我們什麼時候也去艾雷島?」
「來安排一下吧。」

by Alber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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